新來的intern一定要知道血氧掉有哪些可能性。就像低血鈉有pseudohyponatremia一樣,血氧掉也有pseudodesaturation,像是BIPAP氧氣管掉、血氧機壞掉、家屬幫阿嬤塗黑色指甲油、護理師白內障等等。
鑑別診斷
新來的intern一定要知道血氧掉有哪些可能性。就像低血鈉有pseudohyponatremia一樣,血氧掉也有pseudodesaturation,像是BIPAP氧氣管掉、血氧機壞掉、家屬幫阿嬤塗黑色指甲油、護理師白內障等等。
和一位短期intern值了三次班,每次都以一床做收。這個時候就更要謙卑,表示新店地區的鄉親今晚都很平安。如果病人能夠健康,醫師寧可值班不要學習,也不希望病人有任何達到簽床標準的病痛;這種悲天憫人的發願,是大醫王願,藥師如來願,無上菩提度一切苦厄病人都轉他院。但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:
「學長,我發現這邊值班都滿爽的。」
快掌嘴!掌嘴!
每次醫生唉唉叫就會有網友把醫師的福利挖出來鞭。
“醫生是不是出社會就可以認識很多妹子啊?"
這是真的。無論男女,醫生一出社會就能認識很多妹子喔,像是我昨天值班就認識了許多林周阿妹、王李春妹之類的妹。
台灣醫界長起以來使用的是一種混雜中式發音(或是台式發音)英語詞彙和中文語法的混和語言,不是在這個體系底下工作的人,很難了解在講甚麼。例如 blood culture,很少人會真的念全,許多人都念bla ka(/pla kha/),urine culture則是yu ka(/iu kha/),抗生素簡稱anti,patient簡稱"胚"接新病人就是接new pei(/phei/)(許多醫師在個人臉書上會打"接妞胚")。
還有喜歡把重音加在lysis上,hemo’lysis(溶血),奇怪的是,analysis又會講對。
有趣的是malignant可以簡稱馬, 可是benign沒有人簡稱逼,這真的可以寫一篇研究,或許三音節以上才構成簡化要件。
總之,要掌握台灣醫界混合語,沒有教科書,必須在這個環境底下工作至少半年加以習得,才能完全掌握。而這個語言只通行在台澎金馬醫療相關處所,只要出了這個地方全世界就沒人這麼講….
今年初發生了令醫界很感冒的病歷中文化事件。小弟寫了一篇文章刊載蘋果日報網路上,以下內容摘自拙作:
" (前略)時代演進至網路時代,要每個詞彙皆「自出機杼」更是困難。日本早期仍從漢文典籍中東拉西湊翻西學名詞,但是現在不少都直接用片假名標音(如抗生素名稱),不再意譯了。
當然還是有國家奮力將詞彙本土化。以冰島為例,為了冰島語不受外來語「汙染」,冰島政府長期以來將外來語翻譯成北日耳曼字根的冰島語。如自閉症冰島語就不用傳統的autismus,而用einhverfa。但可想而知疾病何其多種,要全數本土化,勢必是一項浩大工程。
在歐洲德國用德語寫病歷,捷克用捷克語寫病歷,為什麼台灣不能以中文寫病歷?的確,如捷克的病歷、醫學課本的專有名詞有不少斯拉夫字,但是有程度上的差 異。糖尿病(Diabetes mellitus)在捷克語可以叫:úplavice cukrová或是cukrovka,但是糖尿病腎病變仍用拉丁字系統,叫 Diabetická nefropatie,和英語的diabetic nephropathy相差不遠,很難說是真的完全“捷克化“。又如同多發性硬化症,英文是multiple sclerosis,multiple從拉丁文multiplus 來,sclerosis則從希臘文σκληρός”硬“來。德文是Multiple Sklerose,沿用拉丁希臘字根,冰島語則堅持做自己,有Heila- og mænusigg作為對應翻譯。但即便是斯拉夫系統,俄文的Рассеянный склероз捷克文的Roztroušená skleróza也只有把“多發“翻出來,“硬化症“仍沿用希臘字根。更不用說是數不清的藥名,幾乎都一樣,中文和歐洲語言畢竟來源不同,很難把歐洲經驗 拿來沿用。但即便亞洲經驗,也有模仿的困難。如抗生素Cefalexin中文叫頭孢氨芐,能唸出最後一個字的人,幾希。但日文只是用片假名(セファレキシ ン)標原音,韓文也只用諺文(세팔렉신)標音,和中文頭孢甚麼的相差甚遠。"
當時我基本上不會冰島語,一直對引用冰島語感到些許不安,今年七月走訪冰島大學後,參觀了冰島大學的大學書店。事實上,冰島的確是幾乎所有的醫學詞彙都有 自己的版本,可是大學書店裡擺的醫學教科書卻都是英文,純粹冰島語的以護理書籍居多(但事實上也才一兩本)。可以想見,實務上許多名詞應該也是用英語。在 自然科學裡,本土語言向來是弱勢,更不用說詞彙多如繁星的醫學,強制規定習用語言,實在有違病歷本身設置的初衷。
我支持陽明大學和東京大學、新加坡大學合併,成為名符其實的亞洲哈佛。校名可改成新東陽大學。
事實上本站是個衛教園地。
根據去年一篇收了608位病人的Stroke文章,雙語者比單語者中風後認知功能狀況較佳。
“A larger proportion of bilinguals had normal cognition compared with monolinguals (40.5% versus 19.6%; P<0.0001), whereas the reverse was noted in patients with cognitive impairment, including vascular dementia and vascular mild cognitive impairment (monolinguals 77.7% versus bilinguals 49.0%; P<0.0009). There were no differences in the frequency of aphasia (monolinguals 11.8% versus bilinguals 10.5%; P=0.354). Bilingualism was found to be an independent predictor of poststroke cognitive impairment."
身為醫師,為了老年中風後的復健而學習語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資料來源:
Impact of Bilingualism on Cognitive Outcome After Stroke.
Alladi S, Bak TH, Mekala S, Rajan A, Chaudhuri JR, Mioshi E, Krovvidi R, Surampudi B, Duggirala V, Kaul S.Stroke. 2016 Jan;47(1):258-61. doi: 10.1161/STROKEAHA.115.010418. Epub 2015 Nov 19.